@Lenciel

But What Is The Ques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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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困惑

最近有朋友说,找不到工作的感觉,觉得既没有什么效率也不知道目标是什么。

我也有过类似的体验,想过类似的问题。

根据我的观察,有这个困惑的人可能不多。

首先,「找不到工作的感觉」已经挺幸运了,因为很多人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工作。

其次,有工作的这部分人里的大多数,也不会有这个体验,因为他们在埋头苦干。对他们来说,保持超高的生产力,不仅仅是因为担心丢了工作或者是需要赚钱,它是一种生活哲学甚至是道德修养:努力工作,就可以满足自己的物质需求,照顾好自己所爱的人,构建自己的声望,甚至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对于很多到了我这个年纪的人,特别是很多在四川生活的这个年纪的人来说,疫情是我们短暂的工作生涯中第二次因为灾难的发生让整个节奏乱了套。跟上一次一样,有一些朋友倾注毕生心血的投入打了水漂,并且和地震那次一样,大家都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

跟上次不一样的是,这次隔离,大家有了很多的闲暇时间来思考。

我这里分享一点我自己想到的。

工作成了主义,却并不稳固

去年和互联网行业里的其他人讨论 996 的时候,我发现,原来有一个词叫做「工作主义」。

简单来说,人类并没有像凯恩斯在《我们后代的经济前景》里描绘的那样,每周工作两天休息五天;也没有像 Eric Barnouw 预测的那样,随着工作时间越来越少,一个人的身份将由他/她的嗜好、作品等东西来定义。

相反,工作从 job 发展到 career 发展到 calling,新一代的年轻人从小就被教育,要找到自己的梦想并把它变成自己的事业:如果你还没有在工作中找到这种使命感,就继续努力工作直到你找到它。

最终,对于穷人和中产阶级来说,辛勤工作仍然是维生所必须的;而对于精英,工作则变成了一种宗教:「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拼命工作,前面等着的是身份、地位和同类组成的门槛挺高的社群。

这种把工作从一种物质生产的手段,升级为身份认同感生产(identity production)的手段,最初是在富裕阶层产生的。如 Robert Frank说的,「在工作中积累财富这一创造性的过程,是有钱人觉得最好玩的事物」。但是现在,根据 Pew Research 的研究报告,在「作为一个成年人什么是重要的」的选项中,95%的青少年选择「有一份他们享受的工作或者事业」,远超过「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81%)或者「结婚」(47%)。

这就是所谓的「工作主义」。

虽然我们都知道玩命工作并不健康,也不理智,甚至不安全(身心上都是如此),但这好像是我们面对这个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世界唯一的办法。特别是我们中国人,大部分人没有宗教信仰,也没有什么文化上的确定性,对于我们,选择一个赛道「do what you love」,然后每天写下雄心勃勃的 todo list 是我们给自己念力的主要方式。

只要好好工作,就会被命运眷顾。如果没有,就更加努力工作。

然后我们突然发现,Cvoid-19 这类的东西可以轻易粉碎我们用来当成支柱的工作:它变得那样缺乏意义(可能还不如 20 个口罩),那样支离破碎,并且那样不稳定。

提高生产力是答案吗?

前几天 Marc Andreessen 写了一篇 It’s Time to Build,是讲疫情和生产力的,火了。

他的主题思想是,在这场疫情里面大部分的人类都只会空谈:拿西方政府来说,几乎一致的轨迹就是先表达对中国的支持,然后各种讨论原因和应对,但没有任何有实质意义的行动,直到为时已晚。

他认为,全力发展生产力特别是技术生产力,是人类能够把握自身命运,解决类似新冠这样的全球性危机的唯一办法。

批判他的人很多,以至于很多科技界的话题领袖都出来打圆场,比如 Ben Thompson 就说

I do believe that It’s Time to Build stands alone: the point is not the details, or the author, but the sentiment. The changes that are necessary in America must go beyond one venture capitalist, or even the entire tech industry. The idea that too much regulation has made tech the only place where innovation is possible is one that must be grappled with, and fixed.

Marc Andreessen 是谁?他构建了 Mosaic,这是第一个支持图形的网络浏览器,也是在 1995 年上市并开启了网络时代序幕的 Netscape 最核心产品。

或者换个说法,你现在可以在网上读这篇文章,不管用的是 Chrome 还是微信内置浏览器,得感谢他。

他提出了「软件正在吞噬整个世界」。

他和 Ben Horowitz 是著名风投 Andreessen Horowitz, 也就是 a16z 的创始人。

他和他的拥趸大都是我佩服的人,聪明,坚韧,充满激情,是真正干过企业的投资人,相信产品技术赋予生产力和社会关系的变革可以改变一切。

从 Cvoid-19 发生,这个问题就考验着坠入地狱的整个世界:

「如何在疫情封锁的情况下,保持生产力?」

工具、指南、经验分享,人们不断分享着如何在充满了家人和猫狗,炸鸡和啤酒的环境里,保持工作效率按时完成工作的秘诀,我自己也写了一篇

但大部分的人仍然感觉远程办公只不过带来了文山会海,花了大量的时间,却没什么生产力。

这一次,好像也是第一次,我觉得生产力不是答案,因为我们可能搞错了问题。

问题是什么?

把控制论带到建筑界Cedric Price 说:

Technology is the answer, but what was the question?

很多时候,问题比答案要重要。

Marc Andreessen 所说的那种吞噬整个世界的软件生产力的确可以继续提高。

90%以上的毛利率,前期投入之后极低边际成本的水平扩展——人们都热衷于寻找这种「互联网模式」与产业的结合。

但我觉得公司继续疯狂的追求「生产力」,和个体继续疯狂的追求「工作产出」一样,可能只会带来更多的沮丧。特别是对于个体,通过更聪明地工作,或者更努力地工作,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可能都没有办法避免你因为接下来经济下行收到方方面面的影响。

如何熬过难关?我自己有下面这些想法。

重新定义工作的模式

科技生产力应该更好地拥抱和加速分布式的工作。它能让更多的人产生协作,它能帮助更多的潜在创业者上路,它能大幅降低员工的生活成本和企业的运营成本,它还可以给团队更多的灵活性。

并且,不应该只看到「有公司付报酬」的那部分工作。经过疫情,我想大部分人都可以理解,做饭、打扫卫生、照顾孩子,都是工作。确保自己和家人的身心健康,在近距离生活的过程中不互相伤害等等,也是工作。这些大部分都是由女性免费完成的,但它们其实都是工作,应该被计算也应该被科技赋能。

重新定义商业的模式

在《Catch-22》里,一家企业用股票代替了战机里配置的降落伞,逻辑是「你上一次真正使用降落伞是什么时候?难道你不愿意用财富增长来代替吗?」。

然后这架战机就被击落了。

所有和我一样经常捣鼓期权、股票、互联网的人,看到这里应该都有会心一笑。

机器、工厂、物流设施、检疫装置,在放弃 90%的毛利率和 5 年 IPO 的愿景之后,就可以看到很多实体的生意其实是存在的并且可能是健康的。

能不能有一种投资服务于这种商业模式:成功的可能性较高,收益率较低?比如不叫「风险投资」,叫「风险不大投资」?

重新定义生活的模式

十四世纪的大瘟疫破坏了欧洲的封建制度:人们看着成堆的尸体,想知道有什么罪过可能与这种惩罚成正比,他们开始对上帝失去信心,于是教会失去了组织和左右日常生活的力量。

在现代经济的道德标准中,懒惰成了七宗罪里唯一成立的罪状。但现在,我们有一个机会来重新思考我们应该如何看待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关注这部分要稍微早一些

几年前我发现Arthur C. Brooks在哈佛商学院教授「幸福」相关的课程时,还非常惊讶:这玩意儿能教吗?《红字》的作者 Nathaniel Hawthorne 不是说,幸福就像一只蝴蝶,当你追逐它的时候,它总是飞来飞去;如果你安静地坐下来,它反而可能会落在你身上…

后来稍微研究了一下我就发现,虽然幸福一直是宗教、哲学和艺术探讨的命题,但是科学最近 30 年在这个领域也建树颇丰。哈佛的那门课程里面充满了「情绪与肢体系统」、「身体语言的神经生物学」、「身体语言的神经生物学」和「催产素与爱」这样基于科学论证的内容。耶鲁也有类似的课程

诺贝尔奖获得者,普林斯顿的 Daniel Kahneman 和 Angus Deaton 针对这个领域进行了大量探索。世界上最杰出的社会心理学家之一 Martin Seligman 也有一个相关的课程

浏览这些内容之后,可以得到下面几个公式:

\[主观感受良好度 = f(基因, 环境, 习惯)\]

大量关于主观感受良好度1的文献说明,基因的作用大概占差不多一半2。所以如果你经常觉得有些懒洋洋或者忧心忡忡,别那么难受,可能就是爹妈给的。

然后环境,大部分学者认为关系其实不大,大概 10% :因为环境的影响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并且,基因和环境这两个部分我们都很难做出多少改变,比较可控的好像是「习惯」。大量的关于习惯的研究好像可以总结为下面的公式:

\[习惯=f(信念, 家庭, 朋友, 工作)\]

幸福来自于贯穿生活的信念,健全的人际关系和有目标感的工作。要持久地拥有它们,你需要刻意练习,最终养成习惯。

这里的信念可以是多种多样的,宗教或者世俗的生活哲学都没有问题,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应该也没问题,前提是你得信,并且通过这样的结构性的观念,能够去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并且超越狭隘的自我做出利他的行为。

同样,你的家庭和友谊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形式也没有定式。在一项跟踪哈佛大学 1939 年至 1944 年的毕业生日常生活的长达 75 年的非凡研究里,唯一被证实的就是人如果不在某一个关系里面倾注所有,而是与多名家人和朋友都能经营出友好而充实的关系,会幸福得多。

最后,我们回到了工作。像凯恩斯那样只是把工作当成获得报酬甚至换取闲暇时光的工具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信奉「工作主义」变成工作机器好像也是不好的: 让工作有意义的应该是它给你的满足感。

那么工作应该怎样就能具备满足感呢?我有第三个公式,但是这张纸实在是没地方了,写不下了3

  1. 主观感受良好度(Subjective well-being)是社会科学家经常使用的术语,因为「幸福」这个词太模糊了:主观感受良好度就是你自己觉得你是否幸福快乐。 

  2. David Lykken 和 Auke Tellegen 研究了分开抚养的同卵双胞胎,然后测试他们成年后的主观感受良好度,发现差距不大。所以我们家两个人谁做了王者荣耀都一样嘛… 

  3. 能够找一下当费马的感觉真是好幸福啊。 

个人发展的北极星指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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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发展

个人的发展和企业的发展不同,它的目标是比较清晰的。

经常都会有同学问,「我怎么可以晋升」。

公司有明确公开的职级通道和晋升机制很重要。

提升基本功和认知,并且在工作中拿到结果,也很重要。

但我前两天弄好那个清单后,突然觉得,好像它太长了:如果我是一个专员,可能会觉得有点吓人。

当然,如果我们把写好诗当成目标,熟读三百首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所以清单很长本身可能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问题出在,「读完这个清单」也许并不是一个好的个人发展的指标。我最近在公司里折腾北极星指标,突然觉得,个人发展也可以有被一个精心挑选的北极星指标驱动。

好的北极星指标

按照我对北极星的理解,好的北极星指标的特点如下:

  • 它表达了愿景和价值主张,表征了我们认为做什么是有价值的。
  • 它是成功与否的引领性指标,能预测未来的结果,而不是反映过去的结果。
  • 它是可影响的,我们可以对输入要素做动作来影响它。
  • 它是可测量的,我们可以用数据甚至看板来追踪它。
  • 它是具体的而不是自嗨的指标。当它发生变化时,我们可以确信这种变化是有意义和有价值的,而不是一种实际上无法预测长期成功的东西ーー即使它的增加可以让团队自我感觉良好。

如果我们的目标是「在软件行业更有竞争力」,「晋级清单的完成度」是一个好的北极星指标吗?我觉得它是一个还算可以的指标,但是有两个大问题。

反映的主要是结果

别人整理的「晋级清单」,反映的是他们提炼的经验、知识和观点。你看之前不知道就不知道,你看了之后没有经过实践,可能还是没感觉,徒增一些焦虑而已:但你只有通过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知不知道,这时候已经是结果了。

如果你想在考试中得到 100 分,光看考 100 分的人的卷子(最终产出物)是不够的,真正有用的是搞明白他们是怎么学习的(有特定产出的原因)。

比较容易自嗨

把读完《唐诗三百首》作为成为诗人的主要标准显然是自嗨,在我们这个行业这个风险就更大了:软件领域的知识和技能是很容易过期的。认为自己把某个清单里面的东西撸一遍就能变厉害,多少有些刻舟求剑。因为那些清单里的东西,以及它们解决的问题,可能都变化了。

更好的指标

与其把重点放在学习其他人整理出来的清单上,我建议可以设定一个北极星指标是:

每周花费在有意识的深度工作状态下的时间

我们的工作就是解决问题,而等着我们解决的问题往往需要学习新的东西。获取这种知识,主要靠的是在深度工作状态下的投入时间。

深度工作

深度工作(Deep Work)的概念来自于 Deep Work: Rules for Focused Success in a Distracted World。作者认为在互联网时代,快速掌握困难事物的能力,以及在质量和速度方面达到精英水平的生产能力,是取得成功的两个核心能力。然后举例说明了深度工作是「知识工作者」(包括许多类型的工作,当然也包括软件开发)练就这两种能力并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

务实的好建议

有很多高产的人有「独处」的需求。

荣格有自己的,马克·吐温有自己的木屋。费曼不做任何行政工作,唐纳德·克努斯只收纸质邮件,希格斯拒绝使用计算机。伍迪·艾伦编剧和导演了 44 部电影,获得了 23 项奥斯卡提名,他的秘诀之一是只用那台 SM3 手动打字机。

这个单子如果你愿意可以不断加长。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的社会却因为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各种事情都很容易通过手机找上门来,夺走你的注意力;同时,公司里隔板都被拆除了,每个人随时走来走去进行交流被鼓励,更不用说越来越多的「钉钉」这样的应用让你永远下不了班。

这引发了很多层面的焦虑。有人从脑科学的角度研究技术对注意力的伤害;有人从哲学的角度说明人类变得浅薄的后果;但《Deep Work》没有从这两个角度切入。

它提出,首先,信息时代的经济依赖于快速变化的复杂系统,造成技术和技能的变化周期越来越短。为了在这样的经济中有价值,人类必须掌握快速学习复杂事物的能力,而这只能靠「深度工作」。

其次,数字革命的网络效应影响是双向的。 如果你能创造出一些有用的东西,那么它所能接触到的受众(例如,雇主或客户)基本上是无限的——这极大地放大了你的回报。 另一方面,如果你制作的东西很普通,那么你就有麻烦了,因为你的观众很容易在网上找到更好的替代品。无论你是做什么行业,要想取得成功,你必须创造出更好的东西,而这只能靠「深度工作」。

换句话说,在信息时代的经济中,「深度工作」并不是唯一有价值的技能,但随着大量的机械重复的工作被机器取代,更多的人从计件工作转向知识工作者,没有这项能力的人处境将会越来越艰难——只不过大多数人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

找到你的模式

如果进入深度工作?每个人有不同的模式。我刚才提到的很多名字是通过类似于「修仙」的方式进行有意识的自我封闭。

比如拒绝使用电子邮件的克努斯在斯坦福的主页上写着这样的声明:

自从1990年1月1日我不再有电子邮件地址以来,我一直是一个快乐的人。 我从1975年就开始使用电子邮件了,在我看来15年的时间的电子邮件使用,对一个人的一生来说已经足够了。如果人们关心的生活表层的那些事情,电子邮件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但对我来说不是,我的角色是在事物的底层。我所做的事情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和不间断的专注。

大部分人没有这些巨匠的地位,可以关起门来,不与圈子外任何人表达一句观点,也不做解释:哪怕对方有误解的时候也不解释。

所以有些人是采用一段一段的方法,比如荣格。每年他一进 Bollingen 塔,就进入了完全沉浸的状态,但是他的其余时间都在苏黎世度过。他在苏黎世的生活一点也不像修道: 他经营着一个繁忙的医院,经常和病人呆到深夜; 他是苏黎世咖啡馆文化的积极参与者; 他在大学里举办和参加了许多讲座。

这好像是很多大公司的 CEO 们的状态,你只需要把「苏黎世」改成北京,把塔改成什么书院啊、茶园啊、海滨小木屋就对上了。这种深度工作希望最小时间单位是至少一整天,因为他们在解决一些比较宏大甚至是开宗立派的问题。

对于大多数人,每天能够拿出 4 个小时进入深度工作的状态,就足够了。这是很多大公司高管的状态,并且我发现很多人通过用类似健身的方式来节奏化它的:比如养成一个每天早上 5 点钟起床跑完步洗了澡深度工作 4 个小时的习惯。

我自己,没到可以修仙的级别,也不会像偏执狂那样把自己关起来搞几天几夜。另外虽然我对养成一个节奏按时定点地进入深度工作状态很感兴趣,但我做不到:一方面,我的工作非常碎片化,加上我自己的兴趣爱好也不少,加剧了这种碎片化,造成我很难找到这样整块儿的时间。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保持一个「好习惯」是很耗精力的。从小到大,即便是在足球队,我都没有连续撸铁超过三天,我会觉得枯燥。对我来说,保持习惯会耗尽深度工作需要的有限的精力。

但是,经过了长期的刻意的练习,我感觉我好像能够比较快地进入深度工作的状态。无论在飞机上,开放工作区,还是在家里,只要我戴上耳机,就能进入这种状态(但我还是偏爱四下无人的夜里)。所以,我大概也修成了一种仙,只不过是浪味仙。

不用干得那么辛苦

了解这个指标我觉得对国内的互联网行业最大的收益在于,也许我们不用干得那么苦。

从去年的 996 的讨论开始,我就在想,为什么国内互联网公司要这样加班,最近我又看到了一个采访脱不花的稿子

竞争的激烈等等当然是原因,但是我自己有很多时候觉得还掺着别的问题。

比如,有很多人好像只要可以不费脑子,怎么忙都接受。

再比如,有时候由于缺乏明确的指标来说明什么是工作中的生产力体现和价值体现,许多知识工作者转向通过时间来体现价值:996 就是一个典型。

我觉得,如果你是一个职业生涯早期的软件从业者,可以尝试记录一下你花在深入工作上的时间,因为没有测量的东西都是没法改进的。这会让你专注于一个非常好的北极星指标,来衡量你的成长。

两个同样基础的工程师,在今天拥有完全相同的技能。 如果第一个软件开发人员每周花 4 个小时做深度工作,而第二个软件开发人员每周花 15 个小时做深度工作,不用多久,他们的成长轨迹将大不相同。

如果你的公司让你没有那么多时间做深度工作,H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