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ciel

给孩子最好的礼物

我认为,你能给两三岁小孩儿最好的礼物,是和 Ta 发明一个只属于你们两个人的,表示「我爱你」的手势。

这个阶段他们还很没安全感,而你经常要送他们到某个陌生的环境然后说再见,或者是在几十个小孩儿和家长同时发出声音的嘈杂环境里给他们鼓励。

所以需要一个不借助功放也不用调制解调就能发送和接收的「定式」。

这个「私有协议」一旦投入运行,你会发现每天都会不停用到这个手势。直到晚上讲完最后一个故事,走出房门要关灯而他们还想再腻一秒的时候,它还会充当甜蜜的「休止符」。

我和蒙爷的手势是标准的🤟去掉大拇指再旋转一百八十度,有些像伸着两个触角的蜗牛。

和久久的则是 Spock 的「Live Long and Prosper」去掉大拇指旋转到矢状面,有些像只汪汪叫的小狗。

你能给大一点的小孩儿最好的礼物,是让他们去跟同龄人「玩」。

作为儿童心理学的权威,Peter Gray 差不多十年前就到 TED 去说,现在有大量的青少年身心发育出现问题,都跟「玩」得不够有关系1

这里的「玩」加上引号,是因为它更像我们小时候的「瞎玩」,跟今天小朋友们的玩2有两个明显不同:

  • 自主发起,没有成年人组织、指导和监督;
  • 玩本身就是全部意义,没有成绩、奖杯、教练和父母的判断等外部激励;

我们的后代很难想象天天这样漫无目的地玩耍是一种什么体验,就跟我很难想象当年在院子里捉迷藏,父母搬根凳子坐在旁边,一边鼓掌一边给我加油,负责训练我隐蔽和躲闪的教练告诉我:「没关系输了上一局不要紧,这局你要注意跑动和走位,控制好呼吸,争取拿下接下来两局,成为镇上的前三…」

这多少有些吊诡。教育的两大派别3,说起来好像杜威赢了赫尔巴特,以至于无论多么糟糕的学校或者教培机构,都会强调要发挥每个孩子自己的天赋和特点。但实际执行中,线上和线下却一个极左一个极右且都大错特错了:

  • 在线下的现实世界里,我们过度地规范和保护了孩子,剥夺了他们自主自由玩耍的权力;
  • 在线上的虚拟世界里,我们过早地向他们未经训练的前额叶开放了花花世界,让他们迷茫和透支4

这带来了非常严重甚至是惨烈的后果。国内的数据不太公开,美帝的数据很好查:

重度抑郁症和焦虑症在新世纪以来逐年增加,是 2000 年左右数据的 5 到 8 倍。15 岁以下儿童的自杀率在 1950 年至 2005 年间上升了 3.5 倍,在 2005 年至 2020 年间又上升了 2.4 倍。到 2019 年,青少年危险行为监测系统调查显示,在过去的一年里,18.8% 的美国高中生认真考虑过自杀,15.7% 制定了自杀计划,8.9% 尝试过一次或多次自杀,2.5% 实施了自杀。

可是国内外对青少年问题的关注,很多都集中在疏导、治疗甚至是药物治疗上,好像出问题的是孩子一样。实际上,最需要增加的是线下的,和其他孩子互动的,非正式的游戏时间5,它们的特点如下:

  • 规则由小朋友自己制定,可以随时协商修改
  • 冲突通过争论、谈判和妥协来解决,没有裁判
  • 比赛结果没有玩得开心重要,不强调对抗性

这背后的逻辑很好理解:人类的心理健康取决于我们三种基本心理需求——自主性、能力构建和关联性——是否得到满足。为了掌控我们的生活,为了平静地应对生活道路上的不确定性和坎坷,我们必须有相对稳定的内部控制源(Internal Locus of Control)6,能够选择自己的道路(自主),并且有信心和能力在这些道路上前进(能力构建),同时寻求家人、朋友和同事的支持(关联性)。

这些本领,更容易在非正式的游戏中去滋养,而不是在规则明确的残酷竞争中去获得。

拉远一点看,现实生活显然跟非正式的游戏更接近。不需要詹姆斯·卡斯或者南京某市民提醒,你也会发现:

  • 它的规则是不明确的,必须去感受和制定一套属于自己的玩法;
  • 它没有最终的赢家或输家,每个人都走向死亡;
  • 这一路上有多少乐趣,你给别人带来了多少东西,远比击败了多少人更重要;

So, just let them play…

  1. 你可能会认为问题出在屏幕和社交媒体上。Peter Gray 接下来十年的研究一直围绕这个话题,甚至搞了一个网站,专门用来呼吁和帮助人们理解,把孩子关起来是罪魁祸首,需要把孩子的快乐还给孩子。 

  2. 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现在不太容易在公共场合看到一堆堆的小朋友们在「玩」。他们往往是上着轮滑课、游园课、舞蹈课、足球课、网球课,甚至干脆是在比赛。更糟糕的是,他们的父母往往陪在身边,随时准备保护或者修理他们,以及保护或者修理他们的玩伴。 

  3. 赫尔巴特强调成人主导和课堂教学,让小孩儿通过「学习」更快更好地变成大人要求的样子;杜威强调儿童中心和活动体验,让小孩儿在生活中探索从而找到自己要成为什么样子。 

  4. 已经有很多专家学者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和呼吁,比如 Jon Haidt 的《焦虑的一代》,比如 Pew 研究中心老早的提醒,美国儿童心理学会的研究等等。我觉得小朋友学会用电子产品是必须的,打打单机版的游戏也没啥,但社交网络真的是不要碰。 

  5. 一个现实困难是,即使你是这样的家长,你的孩子也很难随意找到一群这样的玩伴。所以可行的办法是有意识地去结交一些这方面认知接近的家庭,大家经常在一起活动。 

  6. 心理学上的一个概念,与外部控制源(External Locus of Control)相对,也就是说一个人相信他们自己的行为和行动可以影响他们生活中的结果,所以他们更倾向于花时间努力使事情发生,而不是坐等事情发生。 

给老款 Sonos 加上 AirPlay

多年前受 Rudey 的蛊惑,我买了人生的第一套 Sonos。

我自己还用 Raspberry Pi 挂了个 1T 的移动硬盘跑着些服务1

  • transmission:我看电影主要是通过它下载到移动硬盘上;
  • NFS Server:绝大部分设备都良好的支持 NFS 协议,包括投影仪上的 Kodi 或者 Sonos;
  • Samba Server:给小朋友或者朋友的设备共享硬盘上有限的目录;

这么设计是因为折腾 NAS 对我这样经常搬家的人来说太重了。但什么东西放云上,什么东西放本地,我又有自己的需求:

  • 手机上的照片、视频之类的,一方面文件有多又大且基本是贵重的冷数据(不会常常打开来看,但一旦丢了就很心疼),一方面大厂的备份加送了有 AI 支持的排序和检索,所以我选择相信 Google、Apple(海外)的线上备份服务的2
  • 电影、音乐、书等等,我一直不太相信线上服务,因为这么多年下来,看到了太多线上服务倒下或者歌曲灰掉,所以:
    • 音乐:有研究说人主要会反复听自己 14 岁到 18 岁的时候听的歌。我没有那么绝对3,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攒了个 100 来 G 的 MP3 文件夹。我在移动硬盘、电脑和手机上都有这个文件夹,并且云上也做了备份(因为一旦本地的存储和备份出问题,要再收集一次这些音乐就没太痛苦了);
    • 书:最近几年我养成了看电子书的习惯。大部分书我都不会保存。所以只是在电脑和手机上同步,移动硬盘和云上都没有;
    • 电影:除非觉得要二刷,一般看完就删除了。所以只在移动硬盘上有,偶尔拷一两部出差路上看看;

这套系统,我上班它下载,一点儿不耽误。并且因为就俩盒子,我每到一个地方,几分钟就能让投影仪或者 Sonos 把硬盘上的电影和音乐播放起来,所以多年以来,我十分满意。

Don't touch me...

可娃越来越大,听什么歌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开始以为给他们各建一个目录,维护一个他们的歌单也不麻烦。但很快就发现,小朋友的爱好是按月变化的。今天还在《爱如火》,明天就要《山丘》,一会儿是 Stephanie Beatriz,下一秒就要周杰伦全套…于是搜索然后推流变成了刚需。

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容易的解决方案就是在 Sonos 上绑定 QQ 音乐或者网易云音乐的账号。不过,这些客户端上越来越多的歌灰掉了,变得不太好用。所以我准备用类似于洛雪这样的客户端搜索然后 AirPlay4推流给 Sonos。

看了一下,有两种方案。一种是通过 AirConnect,一种是通过 SharePoint Sync。后者有限支持 AirPlay2,适合需要把 Sonos 集成到类似于 HA 生态里的用户,但配置相对复杂很多。而 AirConnect 就是一个可执行文件,下载运行:

wget https://github.com/philippe44/AirConnect/raw/master/bin/aircast-linux-arm
chmod a+x aircast-linux-arm
./aircast-linux-arm-static -l 1000:2000 -f aircast.log -d all

如果没有出错,手机和电脑就可以找到这个设备了:

Don't touch me...

然后就可以在 Raspberry Pi 上增加一个系统服务,让它自动启动。实际用下来,除开会在一开始有几秒钟起跑的时间,其他都还挺正常的。

  1. 当然,除开服务,也有一些基础的配置。比如安全设置和 ssh 的登录,绑定固定 IP ,有基础的编译软件包和写 Python 脚本的环境等等。 

  2. 追求极致「self-host」的同学,当然可以自建 NAS 然后搭 immich 这样的服务,但对我来说收益很小。 

  3. 比如窦唯我就是是这几年开始经常听的。 

  4. 因为我主要是苹果的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