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ciel

给老款 Sonos 加上 AirPlay

多年前受 Rudey 的蛊惑,我买了人生的第一套 Sonos。

我自己还用 Raspberry Pi 挂了个 1T 的移动硬盘跑着些服务1

  • transmission:我看电影主要是通过它下载到移动硬盘上;
  • NFS Server:绝大部分设备都良好的支持 NFS 协议,包括投影仪上的 Kodi 或者 Sonos;
  • Samba Server:给小朋友或者朋友的设备共享硬盘上有限的目录;

这么设计是因为折腾 NAS 对我这样经常搬家的人来说太重了。但什么东西放云上,什么东西放本地,我又有自己的需求:

  • 手机上的照片、视频之类的,一方面文件有多又大且基本是贵重的冷数据(不会常常打开来看,但一旦丢了就很心疼),一方面大厂的备份加送了有 AI 支持的排序和检索,所以我选择相信 Google、Apple(海外)的线上备份服务的2
  • 电影、音乐、书等等,我一直不太相信线上服务,因为这么多年下来,看到了太多线上服务倒下或者歌曲灰掉,所以:
    • 音乐:有研究说人主要会反复听自己 14 岁到 18 岁的时候听的歌。我没有那么绝对3,但这么多年下来,也就攒了个 100 来 G 的 MP3 文件夹。我在移动硬盘、电脑和手机上都有这个文件夹,并且云上也做了备份(因为一旦本地的存储和备份出问题,要再收集一次这些音乐就没太痛苦了);
    • 书:最近几年我养成了看电子书的习惯。大部分书我都不会保存。所以只是在电脑和手机上同步,移动硬盘和云上都没有;
    • 电影:除非觉得要二刷,一般看完就删除了。所以只在移动硬盘上有,偶尔拷一两部出差路上看看;

这套系统,我上班它下载,一点儿不耽误。并且因为就俩盒子,我每到一个地方,几分钟就能让投影仪或者 Sonos 把硬盘上的电影和音乐播放起来,所以多年以来,我十分满意。

Don't touch me...

可娃越来越大,听什么歌逐渐有了自己的主意。我开始以为给他们各建一个目录,维护一个他们的歌单也不麻烦。但很快就发现,小朋友的爱好是按月变化的。今天还在《爱如火》,明天就要《山丘》,一会儿是 Stephanie Beatriz,下一秒就要周杰伦全套…于是搜索然后推流变成了刚需。

有一个看起来比较容易的解决方案就是在 Sonos 上绑定 QQ 音乐或者网易云音乐的账号。不过,这些客户端上越来越多的歌灰掉了,变得不太好用。所以我准备用类似于洛雪这样的客户端搜索然后 AirPlay4推流给 Sonos。

看了一下,有两种方案。一种是通过 AirConnect,一种是通过 SharePoint Sync。后者有限支持 AirPlay2,适合需要把 Sonos 集成到类似于 HA 生态里的用户,但配置相对复杂很多。而 AirConnect 就是一个可执行文件,下载运行:

wget https://github.com/philippe44/AirConnect/raw/master/bin/aircast-linux-arm
chmod a+x aircast-linux-arm
./aircast-linux-arm-static -l 1000:2000 -f aircast.log -d all

如果没有出错,手机和电脑就可以找到这个设备了:

Don't touch me...

然后就可以在 Raspberry Pi 上增加一个系统服务,让它自动启动。实际用下来,除开会在一开始有几秒钟起跑的时间,其他都还挺正常的。

  1. 当然,除开服务,也有一些基础的配置。比如安全设置和 ssh 的登录,绑定固定 IP ,有基础的编译软件包和写 Python 脚本的环境等等。 

  2. 追求极致「self-host」的同学,当然可以自建 NAS 然后搭 immich 这样的服务,但对我来说收益很小。 

  3. 比如窦唯我就是是这几年开始经常听的。 

  4. 因为我主要是苹果的设备。 

创业与考研

前几天聚会,席间有感叹声:「现在大慈寺招个出家人都要研究生学历,凭什么?」

难得聚聚,不想聊什么经济下行或学历贬值,于是我接下话头:「佛门是参悟生死的地方。没有研究生,如何研究死?」

玩笑归玩笑,说的时候我脑子里想起的,是塞林格在《麦田里的守望者》里的问题:「公园池塘结冰了,那些野鸭子怎么办?」

眼见大势不妙,还愿意折腾考研的年轻人,就像万里迁徙的野鸭。

但避难般两三年学业完成后,如果池塘仍结着冰,要怎么办呢?

上一任总理号召过大家双创。

其实干过的都知道,创业挺难的。

只带着「会不会有一些事发生」的心情下场,很容易在前三个困难来袭时就退缩:毕竟可能发生的,更可能不发生。并且,关于概率和赔率的这些计算,本质上是丈量自己的付出与回报,很容易让事情的结果,优先于事情本身。

不过,有这样的想法还挺正常:大脑作为功耗最高的器官,让我们在进化中养成了「乐意做但不愿想」的习惯。

有经验的创业者,知道不仅得在不确定性中去创造,还要时时刻刻关注它的成败,甘心搭上所有让构想成真。他们表达不在乎事情成败时,一方面是跟外人强调事情的过程比结果重要,更主要是给自己的一种心理暗示:因为意识到事情本身注定困难重重,有意呵护那随时可能被摧毁的信念。

所以,创业未必和上班冲突。人可能在上班的公司创业,也可能在创业的公司上班。判断标准归根结底,是有没有地藏菩萨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状态。

不是这个事儿需要我,而是我需要这个事儿。

很多人生命中未必有这么件事情。我甚至觉得,没有可能才是健康的。

尼采说,见到深渊得绕道而行,不要和它对视,创业的人却嚼着玻璃凝视深渊

只不过现在低沉的气氛,难免让人怀念那几年大家的精神头:应届生、富二代、工程师、实业家、销售总监、退伍军人、健身教练、资深宅男、电影明星、政府官员、黑道大哥,谁都创业了。

并且不像今天「轻工业干直播,重工业干烧烤」,大家天马行空,各行其道,带着五颜六色的梦。

各个行业里当然都有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技术、思维和规律,但同时也有文学创作般宽容且奖赏突如其来并持之以恒的热情的一面。加上流量红利尚在,内外环境宽松,不那么专业甚至干脆就是人生走到某一刻心血来潮的创业者,不断横空出世,获得成功。

我比较热爱世界是这个样子的,像罗伯特·弗罗斯特在《雪夜林边驻马》那被各种地方反复引用的最后四句,让你觉得总有几里路值得去赶。

有人碰杯,凛冽的清酒总算是中断了思绪。那一刹那,我脑中冒出个跟塞林格相反的问题。

如果野鸭都不见了,池塘该怎么办?

又或许,我们从来没有过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