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ciel

卖报了

目录

我在 少楠 & Lightory 的「小报童」1上,开了个付费专栏:「不美好药店」。

熟悉的朋友应该知道为什么它叫这个名字,但付费专栏,是要让订阅的人掏钱的,还是认真地讲一下。

What?

主题

不美好药店,是我对(主要是研发、产品、运营和营销方面的)工作上2面临的一些「elegant puzzles」3的见闻和思考。

所以分两大类:

  • 一类是事上的:从整体的策略到某个细节的推敲,从基本技能的习得到美好品味的培养到具体案例的分析,工作里不同颗粒度的各种开放性的问题,都会涉及;
  • 一类是人上的:怎么计划怎么晋升,怎么管理时间怎么管理老板怎么管理团队,提供一些成长路径中可能有用的参考和反馈,帮助大家对自己做一些反思和校准;

形式

大概有三种:

  • 看到或想到了什么,觉得值得分享,就写下来;
  • 针对某个主题仔细规划,一篇篇形成个专栏;
  • 从留言或者来信里面挑有代表性的问题,回答一下;

内容

我经常被人问,你平时是怎么搜集和整理那么多信息的。其实我没有「那么多」的信息。互联网发展到今天,信息的制作和传播变得如此容易,我能做的更多是控制自己接触的信息的质和量。

所以我的信息来源其实比较「古典」:我看很多书,跟行业里自己觉得厉害的人聊天,用 feedly 读自己订阅的 rss 和 newsletter,拒绝任何形式的机器推送(头条、抖音、快手或者说一切的信息流软件我都没有安装过)。

药店里的内容,主要会是日常工作中偏手稿的东西,或者说叫 raw data。它们中的一部分也许有天会变成我的工作里的文档,或者 blog 里的文章。但让自己更系统地把它们写下来分享出来,可能是蛮有趣也蛮有用的(后面 Why 还会说)。

下面是一些 samples:

Don't touch me...

Don't touch me...

Don't touch me...

但,小报童说自己要做「21 世纪的达芬奇手稿库」4,我想说,我不是达芬奇。

订阅始终是一种双方参与的约定。我会以交流的心态,听取大家的建议。

Who

我是 Lenciel,大部分人不知道怎么读。 06 年毕业之后,我上过几年班,在做存储最好的公司做过存储,做基站最好的公司做过基站。13 年开始创业,快十年了。出道即 CTO,其实懂的很有限。但运气不错,干过的项目大部分都还在,也有上市的。过程中,逐渐开始管理几百上千号各种职能同学组成的大规模跨多地的团队,也开始负责一些业务,后来还短暂干过 CEO。因为说话做事儿比较靠谱,在圈子里还有点朋友,做过鲲鹏会分舵舵主,也是 iTechClub 西南区负责人。最近在 FITURE ,做 COO。

也写 blog(此刻你正在看),因为自己掏钱,觉得怎么(不)高兴就写什么。但也有几百号人订阅着,如果你不想付费订阅,可以试试先看这个。

How

两个方案

  • 订阅一季度,75 元(你每个月得请我喝杯咖啡)
  • 订阅一整年,288 元(或者你一年请我吃顿饭)

订阅 48h 内,不满意可无条件退款。

过了 48h 不满意,可以找我请你喝咖啡或者吃饭,聊聊原因。

如何订阅?

Don't touch me...

微信扫码打开,下滑到底部点击订阅。

订阅后,可以看看使用指南

简单来说,默认每周五汇总,通过公众号投递一次:

  • 可以修改投递方式为邮箱
  • 也可以修改投递频次为每天

Why

多余的话。

去年,张一鸣对互联网黑话开炮

很多人都在跟进。或是批判,或是调侃。

但我看了一下,方向错了。

我把产出各种「黑话」和「金句」,动不动就摆弄那些「方法论」的脑袋,叫做「互联网式简化脑」。

「互联网简化脑」最大的毛病不是故弄玄虚,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恰恰相反,它最大的问题是把复杂的世界过度简化了。

一个战略是不能用「赋能」两个字说清楚的,一个业务也不会被「私域运营」救活。

我以前去技术大会演讲,一般开头就会先说,「今天我没有干货,我比较湿,想要干货的可以走了」。

不是咸湿,而是双手会被细节打湿。

举个例子,在最近的中概股起起伏伏中,你会在各种各样的平台上频繁看到「悲观者正确,乐观者赚钱」这样一句话。

这是过度简化的典范5

  • 用一个简单易传播的句子表达了颇有智商优越感的观点
  • 把「悲观」和「乐观」简化成二元并对立的东西,而回避:
    • 对什么悲观?对什么乐观?
    • 只有悲观或者乐观吗?
  • 去掉所有的上下文使得像样的讨论都没法开展

做这类的简化,目的多种多样。

有些人是希望加杠杆。他们还没有理解真实世界的变化太剧烈了,过度追求方法论,过度追求抽象,只会南辕北辙。

有些人甚至就是为了贩卖:无论是披着经验的外衣贩卖解药,还是披着各式各样的外衣贩卖仇恨。

但本质上可能是因为简化了更好传播。我不知道互联网世界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但从 Twitter 限制 140 字开始,到抖音要用前几秒抓住你的注意力,情况已经非常糟糕了:能够抗拒多巴胺的诱惑,去做深度的阅读和讨论的人越来越少了。

人的构造是客观存在,我也喜欢多巴胺。

把想法写出来既是一个创造的过程,也可以让我保持清醒:我会发现自以为熟悉的东西其实还并不了解。我会发现我的表达不够精确也不完整,需要一遍遍地修改。我会发现最终写在来的东西有一大半是在写的时候才想到的。

所以,我相信写这个专栏,很快就会和读书听歌看剧,学习新的编程语言,阅读 arxiv 上的论文,构思业务或者产品战略,和朋友一起参加球赛,等各种充满混乱和奇遇的具体生活一样,成为我抵抗过度简化,避免自己变成「互联网简化脑」的有效途径。

更何况,还能新交些朋友~

  1. 这是他们在 flomo 之后的第二个产品,而 flomo 是我这样一个自己造轮子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的人,为数不多的付费软件。 

  2. 因为我就擅长这个:看了 Lightory 的微博签名,我猜情感类的可以找他。 

  3. 生活中,有很多「elegant puzzles」:怎么写好短篇,怎么选择住房,怎么在球场上踢得像皮尔洛一样从容,怎么和重要的人拥有当下甚至展望明天。之所以说它们都是「谜题」,是因为这类问题往往不仅受到一堆客观条件的约束,还涉及到主观上的个人旨趣。所以它们往往没有立等可取的标准答案:正相反,遇上这种问题的感受一点也不美好,挺有压力也挺磨人的。之所以说它们又是「优雅」的,是因为人只要活得稍微有点追求,就会陷入对这类问题的思考和摸索。人类可以称为「文明」的大多数产出,都是解决这些问题的得到的副产品:之所以说是副产品,是因为你在探索这个世界的时候,其实主要是在探索你自己。 

  4. 原文是:「达芬奇公开发表了一百多幅作品,私下却有一万多页手稿。没有这一万多页手稿,那一百多幅作品自然不会问世。而这些手稿,也自有其价值,值得在更小的范围发行。我总是将小报童比作 21 世纪的达芬奇手稿库。」 

  5. 这句话是翻译过来的(Pessimists sound smart.Optimists make money),所以我说的「互联网简化脑」是一个全世界都有的毛病。 

独裁的弱点

Stephen Kotkin 是研究俄罗斯历史最深刻、最杰出的学者之一。他是普林斯顿大学的历史学教授,也是斯坦福大学胡佛协会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他在俄罗斯的政商文化圈子有着丰富的资源,搜集了大量被莫斯科禁止分享的档案,写出了我觉得最好的斯大林传记:《权力的悖论,1878-1928》、《等待希特勒,1929-1941》。

他最近接受了纽约客的采访,聊了一下他对俄乌战争的看法。

下面是采访的部分节选,并不代表我自己的观点

Q:当你谈论俄罗斯的内部动态时,它会让人想起六年前你为《外交事务》杂志写的一篇文章,文章开头写道,「半个千年来,俄罗斯外交政策的特点是雄心勃勃,超出了该国的能力。从16世纪 伊凡四世 统治开始,俄罗斯在数百年的时间里以每天平均50平方英里的速度扩张,最终覆盖了地球六分之一的陆地。」你接着描述了俄罗斯崛起的三个「转瞬即逝的时刻」:首先是彼得大帝统治时期,然后是亚历山大一世战胜拿破仑,当然还有斯大林战胜希特勒。然后你说,「然而,撇开这些高潮不谈,俄罗斯几乎一直是一个相对较弱的大国。」我想知道你是否可以扩展一下这个话题,谈谈俄罗斯的内部动态是如何导致普京统治下的当前时刻的。

A:「普京统治下造成的问题」本身可能我就不太同意。我们就伊拉克问题进行了类似的辩论。伊拉克的现状是因为萨达姆,还是萨达姆的现状是因为伊拉克?我认为,虽然人格是不可否认的,但也有塑造人格的结构性因素。我在斯大林著作中提出的一个论点是,作为独裁者,在当时的环境和时期拥有权力掌管在世界上处于那样一个地位的苏联,造就了斯大林,而不是相反。

俄罗斯是一个非凡的文明:在艺术、音乐、文学、舞蹈和电影各个方面。在每一个领域,它都是一个有深刻而非凡产出的国家 —— 所以它是一个完整的文明,而不仅仅是一个国家。与此同时,俄罗斯觉得自己在世界上有一个「特殊的位置」,一个特殊的使命。这就是东正教。它想作为一个大国脱颖而出。它的问题一直不是自我意识或身份认同方面的,而是它的能力从未与它的愿望相匹配。它总是在努力实现超越西方的愿望,但它不能,因为西方一直更强大。

除了你刚才列举的历史上的几个时刻,俄罗斯是一个大国,但不是真正的强国(Russia is a great power, but not the great power)。为了赶上西方,或者至少控制住俄罗斯和西方之间越来越大的差距,它们诉诸胁迫。它们使用一种非常沉重的以国家为中心的方法,试图在军事和经济上整齐划一地击败,或者至少是赶上西方。这种方法在一段时间内有效,但取得的成绩非常短期:俄罗斯经济突飞猛进,建立了军事力量,然后,理所当然的,它碰壁了。然后,它会出现长期停滞,问题会变得更糟。解决问题的尝试本身加剧了问题,使得与西方的鸿沟进一步扩大。归根结底,西方拥有技术、经济增长和更强大的军事力量。

在俄罗斯历史上,这种变化和张力,最糟糕的部分是将俄罗斯这个国家与个人统治者混为一谈。这些统治者不但没有使国家真正强大,也没有管理好与西方的鸿沟。他们推动和迫使俄罗斯达到国家主义的最高水平,却最终得到了一个个人主义政权。他们一般从威权主义(authoritarianism)开始,最终通常会变成独裁专制(despotism)。他们陷入这种困境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他们不能放弃那种例外主义的感觉,那种成为最大强国的渴望,但他们在现实中无法与之匹敌。欧亚大陆(Eurasia)比英美(Anglo-American)的权力模式弱得多。模式非常相似的伊朗、俄罗斯和中国都在试图管理和西方的实力差异,并最终赶上西方。

Q:什么是普京主义?它与斯大林主义不同。它肯定与中国或伊朗政权不同。它有什么特殊特征,为什么这些特殊特征会导致它想入侵乌克兰,这似乎是一种极其愚蠢的行为,更不用说残忍了?

A:是的,战争通常是一种误判。它基于虚幻的假设:发动者认为是真的或想要是真的,但其实虚幻的假设。当然,今天的俄罗斯不像斯大林或沙皇的政权,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城市化,更高的教育水平。外面的世界也已经改变了。这就是我震惊的地方:即便是有了如此之多的变化,我们仍然看到俄罗斯进入了独裁者统治的模式,它们好像无法逃脱。

你有一个掌权的专制者(autocrat)—— 甚至现在是一个独裁者(despot)—— 完全由他自己做决定。他会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信息吗?也许吧。我们不知道内部是什么样子。他会认真关注外部世界吗?我们不知道。他们会给他带来他不想听到的信息吗?这似乎不太可能。他认为自己比其他所有人都更了解吗?这似乎很有可能。他相信自己宣传机构宣扬的观点,相信自己对世界的阴谋论观点吗?这似乎也很有可能。但这些都是猜测。很少有人与普京交谈,无论是内部的俄罗斯人还是外国人。

所以我们认为,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他可能没有办法获取所有的信息。他听到了他想听到的。无论如何,他相信自己更优越、更聪明。这就是专制的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专制(despotism),甚至只是威权(authoritarianism),同时是强大的而又是脆弱的。专制创造了一个自己也会受破坏的环境:信息变得质量更差;拍马屁的人越来越多;纠正机制变得稀缺;错误变得更加严重。

普京似乎认为,乌克兰不是一个真正的国家,乌克兰人民也不是一个真正的民族,他们与俄罗斯人是一个民族。他认为乌克兰政府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政府。他相信别人告诉他的或者他想相信的关于他自己的军队的事情,即军队已经现代化到了很高的程度,所以根本不用组织军事入侵,而是可以在几天内发动闪电政变,就可以占领基辅。然后要么建立一个傀儡政府,要么迫使现任政府和总统签署一些文件。

但是想想 1968 年 8 月的布拉格之春。列昂尼德·勃列日涅夫派出坦克到华沙来阻止「socialism with a human face」,也就是亚历山大·杜布切克的共产主义改革运动。勃列日涅夫一直告诉杜布切克,住手,不要这样做,你正在摧毁共产主义。如果你不停止,我们就会进来。最终勃列日涅夫的坦克进去了,把杜布切克和捷克斯洛伐克的其他领导人带回莫斯科。他们没有傀儡政权可以建立。在克里姆林宫,勃列日涅夫问杜布切克,在派出坦克并抓获他后,他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在今天看起来很荒谬,其实也确实很荒谬。这就是基于错误的估计和误解。因此,在坦克进入并粉碎布拉格之春后,他们将杜布切克送回捷克斯洛伐克,他一直掌权,直到 1969 年 4 月。

另一个例子是 1979 年在阿富汗发生的事情。苏联没有入侵阿富汗。它在阿富汗发动了一场政变,向首都喀布尔派遣了特种部队。它谋杀了阿富汗领导人,并安插了一个傀儡,巴布拉克·卡尔马尔,他一直流亡在捷克斯洛伐克。这次行动非常成功,因为苏联特种部队真的很棒。然后,他们认为他们可能需要在阿富汗为新政权提供一些安全保障。所以他们派遣了各种各样的陆军军团来提供安全保障,最终导致叛乱和一场长达十年的战争,并最终输掉了。这还是基于错误的估计和误解。

现在是乌克兰。事实证明,乌克兰人民很勇敢;他们愿意反抗,愿意为国家牺牲。显然,普京不相信这一点。但事实证明,「泽连斯基」战前的支持率为 25%——这是完全应得的,因为他没有领导执政的能力——现在他的支持率为 91%。事实证明,他有勇气。他非常勇敢。此外,让一家电视制作公司管理一个国家在和平时期不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在战争时期,当信息战是你的目标之一时,这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当然,对普京来说,最让他惊讶的是西方。所有关于西方如何颓废、西方如何结束、西方如何衰落、世界如何多极化、中国如何崛起等等的胡说八道,都被证明是胡说八道。乌克兰人民的勇气、乌克兰政府及其总统泽连斯基的勇敢和智慧,激励西方记住了自己是谁。这让普京震惊了!这就是误判。

Q:你如何定义「西方世界」?

A:「西方」是一系列制度和价值观。「西方」不是一个地理位置。俄罗斯是欧洲的,但不是「西方」的。日本是「西方」的,但不是欧洲的。「西方」意味着法治、民主、私有财产、开放市场、尊重个人、多样性、意见多元化以及我们享有的所有其他自由,我们有时认为这些自由是理所当然的。我们有时会忘记它们来自哪里。但这就是西方。在我看来,我们在 90 年代通过欧盟和北约的扩张而扩张的「西方」现在正在复兴,它以一种普京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方式对抗普京。

如果你认为「西方」因为衰落而逃离阿富汗,整个「西方世界」正在崩溃;如果你认为乌克兰人民不是真实的,不是一个国家;如果你认为泽连斯基只是一个喜剧演员、是个乌克兰东部的说俄语的犹太人——如果你假设所有这些,那么你可能认为你可以在两天或四天内拿下基辅。但是这些假设是错误的。

Q: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俄罗斯政权的本质。普京在23年前上台,叶利钦时代有八、九个被称为寡头的人物。普京给他们读了《暴乱法案》,说:「你可以保留你的财富,但不要插手政治」。那些继续插手政治的人,比如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受到了惩罚,一度被送进了监狱。其他人带着尽可能多的财富离开了这个国家。但我们仍然谈论寡头。政权的性质和忠于它的人是什么?谁是重要的?

A:这是一个军警独裁政权。这些人是掌权的人。此外,俄罗斯还有一群管理宏观经济的杰出人士。中央银行、财政部都是在最高专业水平上运作的。这就是为什么俄罗斯拥有宏观经济堡垒、外汇储备和「未雨绸缪」基金。它有合理的通胀、非常平衡的预算、非常低的国家债务——相当于国内生产总值的 20%,是所有主要经济体中最低的。它有最好的宏观经济管理。

当你有一个军警独裁政权掌权,还有一个宏观经济团队管理着你的财政,这些人会争夺谁占上风。宏观经济团队为了宏观经济稳定,为了经济增长,你需要与西方保持良好的关系。但是,对于政权的军事安全部分,也就是主导部分,会警惕西方这个敌人:它试图削弱这个国家,甚至正试图通过某种所谓的颜色革命推翻这个政权。近年来的事实是,平衡逐渐倒向更有利于军警的这一边——让我们称之为政权中凶残的部分。当然,这就是普京本人的来源。

在普京的统治下,寡头们从未掌权。他剪断了他们的翅膀。他们为他工作。如果他们不为他工作,他们可能会赔钱。他重新布置了躺椅。他重新分发了所有的钱。他允许自己的寡头没收财产,那些和他一起长大的人,和他一起做柔道的人,和他一起度假的人。当年在列宁格勒和他一起在克格勃的人,或者在后苏联时代的圣彼得堡的人——这些人成为新寡头,没收财产过上奢华的生活。叶利钦时代早期的一些人要么被没收财产,要么逃离,要么被驱逐。普京建立了一个私人财产再次依赖统治者的政权。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如果他们不知道,他们会被狠狠地教训。

可悲的是,这鼓励了政权上上下下的人开始窃取他人的企业和财产。这成了一种混战。如果这对普京和他的亲信足够好,那对我这个波敦克省的省长也足够好。这个政权变得越来越腐败,越来越不老练,越来越不值得信任,越来越不受欢迎。它被掏空了。独裁政权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