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ciel

起飞之前

英语教员:Have you watched “Red Cliff”? 本组天才:Yes, long time ago. It’s a story in the war time. 英语教员:Yeah, tell us about the story… 本座(心里):What the fuck….There is no story in that shit… 本组天才:A revolution woman, Jiang Jie, she … 英语教员:Who? 本座:Who? 本组天才:Jiang Jie!

教员和本座面面相觑。然后大家终于憋不住要祭出中文了:

教员:Jiang Jie是谁啊?《赤壁》里面好像没有啊。 本组天才:啊,Red Cliff是《赤壁》?我以为是《红岩》。

然后,人家就准备坐上机机回成都鸟。宰小涛同学专门贡献了一砣采访事故,抄送给所有坚持观看在与业余球员比赛中折戟沉沙的中国男足的壮士:

CCAV记者:请问为虾米要换下表现一直非常出色的17号队员? 叙利亚主帅(非常诚恳滴):因为别个明天早上还要上班。

骗子

夏天还是到了尾声,天气变得阴冷。阳光像老人们的睡眠一样变得不知所踪。和往常一样,我被他们晨练的声音吵醒后,就在床上躺十来分钟,听他们在我的窗台下讨论股票和房价、政府和人民、过去和未来。

然后我骑车去上班。我是个怕热不怕冷的人,所以整个夏天都没有骑车。到龙阳路的时候,我看到汽车、摩托车、电瓶车、自行车、行人、协管和警察,混合着漫天的灰尘,像污水一样沿着面目全非的道路争先恐后的缓缓流淌,就好像我是在摩西为以色列人划开的红海一样。

「这里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问旁边的人。

他白了我一眼,说:「这里早就这样了。」

这个时候,我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一个女孩子从我背后走到面前,说:

「你要不要古董?」

「什么古董?」

「很多。」

她说她是在建筑队打工的。一个星期以前,在挖龙阳路的某个部分时,她找到了不少的铜器和玉器。

「不想要。」

她观察着我的脸色,还观察着从我们身边的路人。她汗津津的鼻尖在并不炎热的天气里显得有些唐突。

「真不想要?你看看这个。」

她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在阳光下泛起闪闪的蓝光。原来是一个鼻烟壶。我接到手里,看到它的色调好像广告牌上的女人一样艳丽而庸俗,有色处和无色处截然分开,还带着数量不少的猪鬃毛眼,一看就是玻璃料做的。

「这是一个翡翠的鼻烟壶。」她把东西从我手里面拿回去,「如果不是因为修路,我们就不可能发现它,你也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你有多少这样的东西。」

「可多了。」她显然并不善于骗人。在我逼视她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不安的转向一边。她搓手的动作也过于频繁,脚还不停的踢着路沿。

「这个鼻烟壶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你应该带回家当传家宝。」

「我没有家里人,我需要钱,我想买一套新衣服。」

「卖了它就为买衣服?要知道这可以卖好几千块钱。」

「我只想卖几百块钱,我只想买一套衣服。这本来也不是我的,我不贪心。」

「可是我只有四十块钱」,我想,我应该帮她一下。

「这怎么可能,你开玩笑吧。」她露出很不老到的夸张的表情,也许是在港产片里面学来的。然后她训练有素的转身就走,脚步却很慢。走了没多远就停下来了。

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再次转过身来。她的眉头轻轻的皱着,嘴唇随着起伏的胸脯微微的上翘。她的表情和她的处境一样尴尬,这一切都让我着迷。我骑车追上她:

「还是卖给我吧,我身上就这么四十块钱。」

「你真的没带多余的钱?」

她的眉头舒展了,但她却希望自己表现得更加出色。所以她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装 模作样的抚弄了一下手里的鼻烟壶,才用豁达的江湖语气说: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这也是一种缘分。」

缘分果然是所有骗子都要仰仗的东西,我边给她钱边想。我抬手看了看表,离主任开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于是我愉快的揣起鼻烟壶,往科苑路拐去。拐角的地方竖起了施工的围墙,上面大号的隶书显得触目惊心:

「上海欢迎您,世博欢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