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系列是,疫情日记…
天还晴着。
有邻居在争论吃不吃莲花清瘟。
声音挺大,穿墙入耳。
中医有没有用?我不知道。
只知道如果没有西医,我不会被关着天天核酸。
新冠会被划分成湿热还是寒热呢?
但康熙对把自己的疟疾判成热病的三个御医,挺狠。
不管吃不吃药,早餐得吃。
今天有大列巴。
这究竟是俄罗斯的还是哈尔滨的。
吃起来跟面包差不多细软,但葡萄干甜得有些齁人。
据说看天气冷暖,能放五到七天。
还热了几片糖藕。
这个能放几天?挺好吃的。
陈家洛离家十年,回到海宁,吃的就有糖藕。
他顺手喂了一筷子的,给他梳头的姑娘,是谁?
保存得更久的食物,就涉及发酵了,往往风味独特,催人泪下。
多半是因为古代多战乱和饥荒,各地才发明出这些干咸臭系列的作品。
有年去 NIT 踢五人制比赛,蔡瑜带我们去吃本地特产。这地方明明靠海,吃的却不是鲜鱼,而是一种叫「三抱咸鳓鱼」的东西。
那味道,我的妈呀。
昨晚公司群,同学群,陆续有人确诊。
其他地方是什么样,已经看不过来。
浦东还是保持着一种静悄悄的乱哄哄。
开了瓶可乐压压惊。
是个其实没那么熟的朋友,朱元清大哥,趁着自己还能通行,和好多菜一起打包送来的,钱也没收。
一共就两瓶,所以一直攒着。
结果糖分并没有像期待的一样,带来升腾而起的快乐,如礼花般在颅内绽放,让我欲仙欲死。
但足够让我想起浩劫中的王世襄。
作为名门之后,他之前应该是没有过过什么紧日子的。毕生心血收藏的古玩、字画、图书、家具,也都被抄走,肯定是跌到了人生谷底。
可他每天却仍然去郊区捉蛐蛐,玩到夜里,再回家写书:写出了几十万字的《画学汇编》,《清代匠作则例汇编》和《雕刻集影》。
做人就要有这么个劲儿。
我们这代人,受了点儿西方文化熏染,关于如何做自己,很多话比父母那一辈人,说得好,说得响亮。
但大都是假的,没有真本领。一段时间没人点赞,就没力气了。遇到点儿压力,就没胆量了。
怎么能像前辈们一样,过出点儿生死穷通,一任天裁的格局,该做事就好好做事,该开心就仍然开心,疫情,是个磨练心性的好机会。
能够如此,则山崩地裂,妖魔横行,也未必伤得了你。